蔡瑜先生说“学而后知不足,教而后知困”。于髦耋之年,始知作画之难、落款更难,惊觉中国画融诗、文、书、画、哲学于一体,文化覆载之深广,何止于是画图。不能不因根基浅薄而愧恨,不得不着力于画外功夫。先生对现时画坛否定传统的虚无主义及其乱象愤慨不满,赞同孙过庭“贵在古不乖时,今不同弊”的论点。力主“没有笔墨就没有中国画”,在传统“笔筋、墨骨”的论点上,增益了“水血”——以水为血,气血充盈,则神采奕奕。晚年,内外兼修,笔墨内涵更丰富,落笔更刚健、泼辣,狂放中寓谨严法度。虽年已八十有八,面对丈二之纸幅,大笔镗鎝,水墨淋漓,挥洒自如,神完气足。好作古梅,用籀篆写筋骨,行草写花。把奇丑凝重的古干,与娟秀轻盈的新花,丑与美,刚与柔,统一于一幅中,相映成趣。
进入21世纪,倾情于写竹。一篇《刷竹赘语》,详尽地道出了他的心态。“无挂无碍,顺逆往来,遂心所欲,刷刷之间,似吐胸中郁塞,顿觉耳目清明,天高地迥……”是个性的放纵,也是先生“法由象生,象因心异,无法之法,乃为至法”的体验实践。又说咏竹画竹千余年,多数是围绕着“高风亮节”这一主题,陈陈相因,少有新意。尤其是“写竹不可胸有成竹”一语,有论者谓颠覆了历来画竹须“胸有成竹”的理论。先生说此语只是道破了“写”竹与“画”竹的分水岭:写竹之竹已非纯自然之竹。无非是借竹以抒情寄意,犹如诗之比兴,情景相生发,象因情发,情因象生,得之于心而应于手。偶尔,先生写得兴起,两个多小时可以完成数幅六尺纸的竹。无一重复。一样的竹,在先生的笔下,幻化出千姿万态,寄托七情六欲,加上精辟的落款,嘻笑怒骂,皆成篇章。评者说:先生写竹勇于突破前人藩篱,也远远超越了自己其他的题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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